她当然也很了解这种茶,抚下多曲琴音后,也唯有此茶能让她仍感香醇。

然,此刻她已不想再饮,铫子内渐凉的水,已被她盛入了灰色的小茶壶中,随后继续抚出着琴声。

琴声又止,郑和、王景弘也已在谈笑间斜瞥过殇沫多次,暮云烟似有似无的接着两人的话语,脸上不免露出着苦笑。

身为长辈,暮云烟已感到不自在,他实在想不通为何殇沫会一直不吭不响地站着,连一口酒都不喝。

——莫非,殇沫还在担忧着自己的真实身份?

——还是,已察觉出郑和话语间的言外之意来了?

虽然,郑和并没有与殇沫多言些什么,但作为此次出海的正使、最高统帅,却对一个带着稚气的少年,不但说出了‘自身该持的道’这般话,还允许殇沫跟随在他身边,这本就是很令人费解之事。

如今,殇沫的格格不入,好似在暮云烟眼中又成了理所应当。

可,他当下又该如何来缓解这种尴尬的局势呢?

“少门主,坐过来饮上几杯吧。”他挥手唤着殇沫,道:“酒可是好东西,更何况这酒还是极美的酒。”

殇沫回瞥了一眼暮云烟,:“我不饮酒。”

暮云烟,道:“从不饮酒吗?”

殇沫,道:“儿时饮过,但现在从不。”

暮云烟,淡笑道:“或许以后你会爱上美酒的。”

殇沫,淡然道:“那就等以后再说。”

闻声间,自知无法缓解局势的暮云烟,瞥了一眼柳韵锦,早已停了弹奏的她,正在轻抚着琴桌上的那盏小茶壶,仍是一副不紧不慢,甚是安然的优雅姿容。

突然,她站起身来,身前的那盏小茶壶也被她拎了起来,她走的很慢,却又走的很轻盈,也在步履间持续抚动着小茶壶的边缘。

她的双脚虽是在朝着殇沫走动着,但她并不急迫,甚至比起已独自站立在甲板端头多时的殇沫,她更在意她手中的那盏小茶壶,只因她已低头看了多次。

“心静自然凉,是父亲所修大道的入门,又称:窥径。”她淡淡一笑,说,“在这种天气下,你还未出汗,已属不易了。”

她的声音柔软且温和,也在话落之时,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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